当仁不让【范闲/陈萍萍】

警告:没看过原著,只断断续续看过剧和一些原著梗概。OOC,天雷。


即使如陈萍萍,眼下也自觉老脸着实挂不住面了。

入了夏,这几日夜晚格外的燥,往日陈园蝉鸣蛙声此起彼伏,陈萍萍独坐垂钓,身边美人作伴,怡然自得。然此时此刻,庆国一手遮天的监察院院长却只觉得耳边吵吵嚷嚷的,烦闷的紧,倘若只有小兽熙攘也就罢了,他大抵会让影子解决,可现在,难道他能令影子闯门而入,撞破这等子密事?

况且,伏在他上方的人是范闲。是他陈萍萍上了心的范闲。

自作孽不可活啊,陈萍萍从胸口中吐出一口气,瞄了一眼英俊的年轻人,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拽他的裤带。

一只甚至比女子跟美上几分的手握住了陈萍萍,年轻公子抬起眼,貌如好女的相貌落入陈萍萍眼中。

那一瞬间,太像叶轻眉了。陈萍萍想到此,手上更是使了劲儿要挣脱,他下半身动不了,上半身的力气自然便大了些,加上他本来就会武,劲力自然小不了。范闲的手顿时红了一片,而年轻公子倒并不在乎,只是用一双眼含严肃怜惜的眸子看着陈萍萍,轻声的道了一句:“还疼吗?”

说完,他将身下的人整个抱在了怀中,有力的双臂锢着陈萍萍光/ Luo的脊背,炙热的温度让他难得愣住了。

人人都道庆国的陈萍萍犹如夜罗刹,笑都蕴藏致人死地的杀机,人人敬畏,就连监察院跟随他多年的主办们也不敢开他的玩笑。庆国太子曾有句话说得多,陈萍萍此人,便是庆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人们害怕他都来不及,至于其他,便更不可能问了。

范闲包含深切情谊的问句竟让陈萍萍心底那点柔软翻了出来,何况,范闲问的并不是什么寻常伤痕,而是陈萍萍所受的阉刑。

这段记忆或许很早就被陈萍萍刻意的抛之脑后了,可仍记得撕心裂肺的痛楚。陈萍萍是那一批为数不多活下来的几个。整个过程他记不清了,却还记得和他一同受刑的少年,混浑浑噩噩不知日夜,饿了就塞一把生米,米粒声色刮的喉咙肿痛,渴了也不敢多喝,生怕又腌了伤口,那疼的滋味可想而知。

头两天他还和那少年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上几句,第五天从痛楚醒来,他扭头看去便见那同龄少年低垂头一动不动,他吓坏了挣脱桎梏弄出声响,无济于事。陈萍萍还记得那少年就像被一头死猪被抬走,下身干涸的血迹刺伤了他的眼。

往后的岁月,任何疼,就连残了一双腿的疼,也比不过失去身体一部分,失去男人尊严来的痛苦。但他也不后悔,也不自怨自艾,他做到他能做到的最好,三道疤痕不过是他选择的印记。

“不疼了。”陈萍萍突然放松了身体,本拽着裤带的手转而摸了摸范闲的脑袋,“倘若还疼,慎刑司的师傅岂不是手艺不精?早就入了牢了。”

“太不人道。封建社会害死人。”范闲悲愤的控诉,看着陈萍萍下身类似商场的塑料模特一般平整,三道整齐的疤又昭示着净身师傅用刀麻利,年轻公子又难过又气愤同时还多了对那未名师傅的感激,多种情绪令他忍不住喊了句,“可恶至极。”

陈萍萍其实听不太懂范闲说的前一句话,他也习以为常,叶轻眉常常便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老太监只觉范闲有趣,嘴角正待上扬却想到什么笑容顿时凝固在嘴边,后面范闲还说愤慨的斥责什么,他听不真切了,手臂无力的垂了下来,双手捂住了脸,将所有的情绪掩盖了。

陈萍萍的异样怎会逃出范闲的双眼,他也是一愣,一瞬不知为何眼前人会露出这般脆弱的样子。

脆弱,似乎于陈萍萍丝毫不搭边,如果硬要给他按个类似词语,大抵也只能勉强形容一下陈萍萍双腿的瘦弱而已。还未见过陈萍萍时,范闲便从其他人那里听到过监察院院长陈萍萍的大名,他起了好奇,甚至相见陈萍萍的渴望超过了见庆帝。待真的见了,更是好奇。

一个久坐轮椅双腿残疾的人,到底是如何变成令人闻风丧胆的暗之王者,起初他怀疑依然不信,然接处的时间长了,范闲便恍然大悟,心生佩服。

到底是什么时候起了异样的心思呢?范闲细细想来,也找不到源头。可他总是人,他自诩道德准则正常,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他懂的。更不必说,陈萍萍似乎无限制地包容他,甚至纵容他。

他怎么不会侧目,当一个身体不便的人坐在轮椅上抬头对他微笑,你的事,我上心了。

他怎么不会动容,一个身体不便的人坐在轮椅上对他千叮万嘱,北齐任务重要,但不及你的生命重要。

他怎么不会感动,一个身体不便的人坐在轮椅上郑重其事,再困难的事,我来办。

怎么会有人会对素味平生的陌生人如此用心用情?范闲思来想去,也只能想到他的母亲,叶轻眉。他是叶轻眉的儿子,故而这世界遇上的位高权重的人对他都不错,也包括了陈萍萍。

却也只有陈萍萍,偶尔夜深人静,范闲托腮发呆无聊地想,若是陈萍萍不只因为叶轻眉的缘故对他好,那就好了。此想法一出,范闲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他张着嘴好不滑稽,像是得了老年痴呆,可脑海里一旦浮现出那双刚毅中略带媚态的细长狐狸眼,年轻人便开始傻笑,笑的院外的下人又不知他家大少爷想出了什么奇怪的点子。

完了,这番穿越,他一个钢铁直男怎么就忽然变弯了,还弯的如此彻底?范闲敲打自己的脑袋,蒙上被褥,把自个儿捂了个严实也没想出所以然。

故而他自暴自弃的出使北齐之前脑子一热表白,老天开眼,上一辈他也是个小年轻,冲动又怎么了?

“我知道冒昧打扰很不妥,但是谁知道我会不会死在在北齐……”

“我说了,我不会让你出事……”

“听我说。”范闲也不顾陈萍萍眼中的异色竹筒倒豆子般叽里呱啦道,“我知道我很冲动,但是如果我真的不说大概就没机会了。但是我这番话经过深思熟虑的,我知道你喜欢我娘。没我娘大概你都懒得理我,你要觉得不自在,你帮我当成我娘怀念也好,我不在乎。先前你说对我上心了,我当真了。”范闲说到此,顿了顿,他双手握住了轮椅两边扶手,蹲了下去扬起头,看着陈萍萍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因为,我对你也上心了。”

“范闲,你大概没明白,我对你娘的感情并非你想的那样。”陈萍萍解释。

“别,请别说那句话,”范闲揉了揉脑袋,“这很狗血,您别说,我也这么觉得。可我就是喜欢你。”

年轻人说出这话时,喜悦的连眼角都上扬着,这般朝气蓬勃的模样是陈萍萍从未见过的,在叶轻眉身上也没看到过。这般如太阳耀眼的光又怎会再次屈尊降贵的变成他心中的另一盏灯呢?他又怎么敢去触碰叶轻眉的孩子,眼前的年轻人是叶轻眉的孩子啊。

陈萍萍握紧了手中的小物件,接着松开,准备好了一套说辞回应正期待注视着他的范闲。然而他却听范闲又道:“我不甘心。”

“什么?”

“我不甘心啊。怎么其他人跟暗恋对象表个白都能成功,到了我这儿,您这是给我准备了几套说辞。我猜猜啊,”范闲哭笑不得地看着陈萍萍,“首先,肯定有年龄问题。无非就是您自认垂垂老矣,而我正值年少。”

陈萍萍这下正眼瞧着范闲了,他咽下看到范闲难过时不适的坠感,似笑非笑道:“哦?继续?”

“再者,是我有婚约对象这件事。大抵又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之类的话。”

“事实上,这是我最后一个理由。你的婚事,我并不赞成。”陈萍萍缓缓而说,“监察院是你母亲一手建立的,我只是替她看着。到底还是要你接了去。内库和监察院,你总得选一个。”

这下轮到范闲眨眼睛了,他看着陈萍萍,陈萍萍歪了歪头,示意继续。范闲撇撇嘴:“您这是打算看我笑话啊?行吧,那我就继续说了。我瞧庆国也没男子与男子成亲的先例,男男私相授受,是罪吧?”

“监察院有请。”陈萍萍微笑道。

范闲却被吓了一跳:“不就是gay,至于来监察院走一遭啊?!封建社会害死人哦。院长大人,难不成监察院有传说中的满清十大酷刑?”

“你说的有一些我不知道。可这酷刑我却听真切了。男子授受,上了明面的,虽不至骨肉分家,可也得扒了一层皮才走的出监察院的大门。”陈萍萍早就不在意范闲言谈举止中的怪异话语,他只是眼带温和的看着年轻人回道。

“那上不了台面的呢?”范闲精准的抓住了陈萍萍话中字眼,他弯着腰,双手又握住了轮椅扶手,像是虚空将陈萍萍环在怀中。

“那就有劳小范大人亲自贵人们的府邸转上一转了?总归能抓出几只漏网之鱼。”陈萍萍双手放于双膝,不紧不慢的揉捏着早就没知觉的双腿。

“漏网之鱼?院长大人的眼线总是各式各样,让人眼花缭乱啊。”范闲聪明,又岂能不懂陈萍萍话中有话,他心思稍转又笑,“正巧,您面前就有一个漏网之鱼。他可是对监察院院长有不轨之心。”

“分人。其他是漏网之鱼。小范大人可是如神庙中池塘里的锦鲤,对于监察院院长可是吉兆。”陈萍萍巧妙的说,这话说的严谨点找不出错,可范闲听了整个人发蒙,连连拽住了那人衣袖,陈萍萍转了一圈,仰起头瞧着他,笑的一双狐狸眼都快没了。

“我重新说。重新说,刚才话不严谨,该打该罚。”范闲连连求饶,陈萍萍像是提点又像是捉弄,“有些话能重新说,事情不能重新做。”

“监察院院长算什么,院长可以每天换。陈萍萍却只有一个。您面前这只大锦鲤对陈萍萍怀有不轨之心,想和他一起看雪看月亮。”范闲一着急,连琼瑶电视剧的肉麻台词都说了,若阁从前,他可是对那种台词嗤之以鼻。如今却也顾不得许多,他就是个毛头小子,虽然聪明,虽然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面对心上之人,他也得自乱阵脚。

陈萍萍忍不住笑出声:“你还想干什么呀?”

这下,范闲理直气壮地的回答:“想做的事多了。看遍大好河山,吃光天下所有美食。”

“人生在世,能做到如此的,也少之又少。”陈萍萍点点头,“虽没什么大志向,活得倒精彩。”

“您在我身边,就更精彩了。”范闲马不停蹄地添油加醋,攻城略地。他知道名为陈萍萍的土地易守难攻,若不加紧了,他早晚败走城池。老娘啊老娘,您留给儿子霸道真气,怎么不就留点恋爱秘籍呢?范闲懊恼的紧,给陈萍萍背唐诗宋词,不可取。以诚相待,或许金石为开。

“还有什么?一并说了罢。”

”还有啊?“范闲想了想,瞧着陈萍萍严实的衣领口,小心思便起了,“我说了您可别打我,也别把我下牢。司理理指不定得取笑我一整年。”求爱求到了牢里,还是被求爱对象关进去的,这等笑话听起来不仅可笑且匪夷所思。

“我会打你吗?说吧。”陈萍萍整个人都轻松了,他转了两圈来到案几前正瞧着盘里的果子,绷直神经的反而是范闲,他琢磨再三,鼓起勇气大着胆子道,“在外面看雪多冷啊,您身体欠安的,我们一个被窝看雪多暖和?”

这话若搁现代,也称不上粗俗,可放在这种地方,饶是陈萍萍老脸得有一城墙厚了,也捏着一颗桑果停滞在半空,不知如何回应。范闲也不急,事实上他有点懊恼了,双手拢进袖子里没人瞧得见他不安搅动手指。

“被窝里看雪?亏你想的出。”陈萍萍往嘴里塞了那颗桑果,起初是酸咽下了才满口甜。

“那我要说再粗鄙一点,我真怕您揍我。”范闲匆匆解释,难不成他大喊一声,陈萍萍我想和你睡觉,这话作为一个正常四有青年他也说不出来啊。

“你连陛下都不怕,还能怕我不成?”陈萍萍笑中略带了无奈,“这怕和爱又怎能混为一体?”

“正因为爱,所以怕。王启年不就是个例子,他为何要怕他老婆,还不是因为他爱王夫人。若没有爱,为何又怕?”范闲正儿八经说,随后他似乎有些委屈,“再说,我怕您揍我,和我喜欢您又不矛盾。”

“范闲。”陈萍萍双手握在一起置于腿上,“我不是女子,我比你母亲还要年长几岁。”

“我知道。”

“你不知道。”陈萍萍闭上眼睛,太过久远的回忆撕扯着他的头颅,挤压着他的咽喉,令他骨鲠在喉,吐出的话都碎成片消散于无形。

尽管范闲跻身九品初的武学修为,在支离破碎的音节中却没有捕捉到任何有意义的话。他见陈萍萍脸色不渝,及时止损,尴尬的瞧了瞧门外,形容后悔:“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为何道歉?非你的过错。”陈萍萍收回杂乱心绪,看着一双残腿一言不发。范闲也不敢多话,一时半会儿弄不事出缘故,只得站在一旁等候着。

“我不是女子,也称不上男子。”陈萍萍低哑着嗓子,他语调虽低,语气平静,没有丝毫波澜,仿佛说出他是个阉人的事实也不能令其蒙羞。说完这话,他睨着范闲,见他呆若木鸡,仿佛如老僧入定,兼而震惊的打量着他时,监察院只手遮天的院长双手不自觉紧握膝头,而后展开长袖,推着轮椅到了案几前,“这样的理由,足够了吗?范闲,回去吧,好好休养,过几日就要去北齐了。”

范闲惊愕之极,然后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整个人仍沉浸在令人震惊的真相中,他浑浑噩噩走了出去,出了门才回过神,刚一转身,影子就出现在他面前;“范公子,请回吧。”

傻逼。范闲内心自骂道,他可不就是天下第一大蠢货。背得了前人的诗文又能怎样,还不是蠢到伤了陈萍萍的心?

太监。对于男人来说是多么可怕的字眼,没人男人会拿这种事开自己玩笑。陈萍萍能将这等秘密告诉于他,是希望得到他的认可,而他真的跟傻逼一样只顾张着愚蠢的嘴,狐疑的打量对方。

扪心自问,他会因为陈萍萍身体的残疾而退怯吗?怎么会。他可是来自现代的绅士,一旦认定了什么人,便会奋不顾身。

倘若陈萍萍并没把他放在心上呢?那也没关系,能在这个世界上喜欢上什么人,难道不是一件幸事?证明他不孤单,证明他还活着。大不了拉着王启年喝上一晚上的失恋酒,第二天,他仍旧是陈萍萍口中的范闲。

于是范闲不再犹豫,夜晚掌灯时分,他便翻入了陈园的后院,驾轻就熟的来到陈萍萍的房间。他,南庆诗神,也变成了登徒子了。范闲暗自发笑,随后房间内传来清朗之声:“你来了,进来吧。”

“你知道我会来?”范闲奇怪地问,陈萍萍坐在榻上,一双腿无力的垂着,正气定神闲的看着他,“你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所以我知道你会来。”

“怪不得没人拦我。影子其实也在周围吧?”范闲环顾四周,像是要把神出鬼没的六处主办看个正行。

“我让影子休息去了。有小范大人,我也能放心。”

“为何笃定我会来?”

“因为眼神。我说过,你的眼神像你的母亲。一旦她认定了什么事,便会一头钻进去直到想法设法弄出个所以然。”范闲与他相隔了几米,陈萍萍拍了拍身边,冲他招招手,“过来坐。”

范闲一怔,心跳突然加快,可见陈萍萍衣着整齐,又暗骂自己尽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他咳嗽两声,有些发僵的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

范闲有点不自在的扭了扭身,被陈萍萍看在眼里,“很硬?我没法睡太软的榻。也感觉不出来。”

“不是。”范闲硬生生的转了话题,“你不觉得我很荒谬?”

“你是指你言喜欢我这件事,是觉得整件事荒谬,还是单单喜欢我一个老头子荒谬?”陈萍萍笑着打趣。

范闲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怕你没把这个当一回事。”

“能喜欢上一个人是幸事啊。我怎么会认为荒唐?”陈萍萍怀念的口吻说。范闲心底直冒酸,暗想,您再说,我这下可得羡慕我亲娘去了。

“不是你母亲。也算不上喜欢,只是有些上心。”

“您可别安慰我。就算不是我娘,那也是他人。我真恨不得早生二十年。”范闲沮丧的瞧着陈萍萍,“您可知我为何前来?我想告诉你,无论你是什么样的,我都喜欢。”

“即便我是个太监?可等会待你见了,也说不出喜欢这个词罢。”陈萍萍笑着摇头,“我不知缘由,正好借着你前来。”

“什么?”

陈萍萍握住了范闲的手放在衣带上,“这分喜欢又有几分真呢?”

范闲曾经以为他的记忆中唐诗宋词足以形容这世界上任何景致,可当他眼下一句话也说不出,他自诩皮相生的不错,细皮嫩肉,皮肤白皙,见过的达官贵人中也只有长公主鹤立鸡群,就像一块羊脂玉。可未曾想,陈萍萍也只比长公主黑不了两分。大抵是因为阉刑过早,用现代科学解释便是失去了雄性激素,发育未曾完全,全身未见寻常男人五大三粗,而似乎更偏向。

可陈萍萍这一把好低沉的嗓子怎么来的?范闲一直好奇的紧,思来想去也只有上天造物有序能解释罢。

不是一道疤。范闲屏住了呼吸,而是三道,早已结成肉痂,泛着死肉般的惨白。中间一道疤留有……哦,范闲恍然大悟,心中悲愤又不由多起了几分对陈萍萍的敬佩。

“你明白了吗?”陈萍萍不想再去看范闲了,叶轻眉让他知道生为人和生为奴的区别,范闲却让他体会了一把色厉内荏的羞耻。

鬼使神差,他把他全部展现给了范闲,可又是什么时候呢?或许是年轻公子看着不起眼小花的那句,我就是它的天命,彻底让他这个枯骨累身的老家伙有了对生命的渴望。

“我明白了。所以我不能放手。”听到范闲这般说了,陈萍萍松开覆在脸上的双手,直愣愣地看着他拉上了自个儿的裤带,为他系好中裤。随后一只手臂伸过他的膝盖窝,一只手臂揽过他的脊背,将他向床榻里挪了挪,陈萍萍猛地按住了范闲的手,微微瞪了一双眼。

范闲却冲他笑了笑,给他盖了被子,转身离了内室。陈萍萍再次捂住了脸,这回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在干什么?”监察院院长好像在跟空气说话。

闷声响起,像是不解;“好像在摘花。这位小范大人,比我想的还要有趣。”

不出半盏茶功夫,范闲重新出现在陈萍萍面前,他手中擒了一枝粉色小花,邀功似道,“跟监察院的那几株作伴好不好?我叫它小范花,你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它。”

陈萍萍接了过来:“我为什么会想你?”

“因为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范闲笃定道,“我该回去了,如果院长大人大发慈悲……”

陈萍萍拍了拍身边;“夜凉了,睡吧。”

范闲笑的裂开嘴,握住了陈萍萍微凉的手,包住了那一株小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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