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两发就搞定。OOC预警。
哼超/本蝙
沉闷的敲击声，力道之大似乎坚实的地面随着这股力量也为之颤抖一番。
"一。" 堪比人半个身子的巨大橡胶轮胎在他的大力打击下原地弹跳。
时间流逝突然慢了下来。子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撞击进脆弱的肉体，那一瞬间，血花四溅。染红了飘落在地上真实洁白的水凝汽。
”二。“
身体轰然倒塌，可悲地摔在地上。无论生前多么光鲜靓丽，死后都是一个样。
”三。“
那串珍珠项链如断线的风筝，逝去的生命般四面八方的滚落，几颗珍珠滚进肮脏的下水管道，黑夜的城市跟腥臭恶心的下水管道相较起来，这座城市的存在更令人心生寒意怒气。
”十五。”汗水顺着脖颈、鬓角、前胸后背沿着引力的原理悄然流下。上臂开始发酸，汗湿的手再也无法牢牢地握住把手。
就像他无法掌控当年走形的轨迹，绝望的到来。
瞳孔散开，微弱的呼吸像放大几百倍般敲击着心脏，血液倒流，浑身麻木地呆愣原地。在发出第一声能唤醒城市最丑恶魔鬼的尖叫之后，似乎被无形的力量掐住细弱的咽喉，随后他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身边是过往行人冷漠的注视，耳边传来汽车轮胎的摩擦声，没有呼救，没有援手。
他被老管家按在怀里，浑浑噩噩的凝视着白布盖面，纯洁的白与肮脏的黑交织在一起，突然他终于发出小兽的吼叫，发出属于他的哭泣。
童年就此彻底终结于哥谭寒冷飘雪的这一天。
一股怒气伴随他至今。
于是他筋疲力尽的大喊一声，可笑的是，无论如何改变，光明再与他无缘，与这座城市无缘。
那股热度从四肢百骸毫不留情地击打着他每一处的伤疤，撕扯他的大脑和心脏。烦躁的情绪随着热度绝无仅有地影响着他的情绪。
低头，看着颤抖的双手，他为之痛恨的东西又一次席卷咆哮涌来。
一只苍老的手掌摊开对着他，掌心中躺着几粒药。老管家冷静地腔调到底让他找回一些理智。
“少爷。”
他抬起头，他并不知道在那一瞬间，老管家看到年幼的，彷徨的自己。
无助，脆弱。
不同的是那股排山倒海的怒意在热潮的刺激下一鼓作气掩盖住几十年的疲惫。
“我不知道您还有赶着去投胎的美好愿景。即使对您喜欢英年早逝的举动来说，也有些过火。”老管家讥诮地掀开护目镜，手中的药被对方夺走，就着水一口吞下。
他耸了耸肩，目光落在透明隔离板里，绿莹莹的色彩在这个没有暖色调的洞穴里非常显眼。揉了下眼睛，捏了捏鼻梁。
“有些长了。阿福。”
老管家很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是啊，就连迟钝如我也察觉出您本来就不正常的热潮期处于一个令人担忧的指数。需要我给您念一念我们亲爱的医生给出的长达四十页的诊断报告吗？眼下的您看起来无所事事。”
"我们亲爱的医生她也不会念完整个报告的。拜托，阿福，我都已经听腻了。"
“所以，少爷。韦恩的空酒窖真的没有人继承了。”老管家摸了一把绿色的长枪，遗憾而难过的摇摇头。
“我们谈过这些，阿福，我们谈过的。”他疲惫的靠在颇有人工力学的座椅靠背，韦恩医药生产的抑制剂疗效在全美称第三，也没有人敢称第二。
自他用抑制剂这种在老管家看来非常不健康不正常的药品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二十多年。他早已习惯，习惯到热潮期从规律到无迹可寻，从一针到三针，再到现在打了针剂也得吃药的状态中。不是没有听到他医生的警告，而是他坚守的，他希望的，他渴望改变的比他的私事要重要的多。
眼下，从天而降的外星人更分掉他几乎所有的注意力。
布鲁斯韦恩在大众眼前也许是一个空有alpha心，可惜只是个beta的集团继承人，商场上游刃有余，私生活上仗着beta的优势一夜情的对象要从韦恩的现代大宅排到市中心去了。
至于蝙蝠侠，这个黑漆漆令人威风丧胆幼儿啼哭的魔鬼，没有人会把这个形象同韦恩联系起来，也没有想到一个魔鬼竟然是一个稀有的属性。
他性别分化的那段时期，内心的震怒无力到达了一个顶峰，这个顶峰值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成为反比，相反，他将这股悲愤恰到好处的藏于空洞的内心深处。
反正他的内心早就枯萎的几乎什么也不剩。
他在老管家的帮助下穿上了重甲，蝙蝠制服的卡夫拉材质涂了一层隔绝信息素的药剂。他和老管家研究了那个外星人形生物的所有可见资料，黑进了五角大楼、国防部以及成立不到两年的A.R.G.U.S后，面对性别属性上大大的问号和空白，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按照alpha的情况加以处理。
该死的。他甚至不认为那个外星人形生物具有任何地球人类的感情，长的像人也是偶然。
为保险起见，老管家一边摇头一边给重甲内外也喷上了两层无味的信息素隔绝剂。重甲面具冰冷的护目镜亮起白蓝的光芒，老管家站在蝙蝠车旁边，微微佝偻着身体。
“少爷，祝您好运。”
“好运这种事情与我无关。”他扭头看着老管家，嘴角一扯，“谢谢你，阿福。”
“Try not kill yourself.”
蝙蝠车轰鸣，刹车片的红色如流星般眨眼消失在隧道中。
他打开蝙蝠灯，黑夜降临。
那外星生物砸在地上，波动震到他的脚下。这是一股多么强大的力量，他早就见识过。
“布鲁斯，我们需要谈谈。”看看，就连地球语言也说得流利，尽管急切，尽管带了点儿奇特的口音。对了，他成长于堪萨斯，蓝天农场，也许也有父母，可又有什么关系？他从不相信毁天灭地的力量，从不相信什么神祗。他从不相信莱克斯卢瑟，他也不在乎卢瑟的阴谋与否，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要将之扼杀摇篮中。
谈判，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效同时也最愚蠢的语言交流。如果能谈判，那他的父母，托马斯和玛莎怎么会死在犯罪巷里？
所有物理攻击都失效了，他当然是知道的。他等的不是这一刻。
氪星人靠近，磅礴的大雨砸在对方脸上也不能损耗这个人形生物的英俊。也许是大雨作祟，他闻不到也感觉不到氪星人身上任何隐藏的信息素。然而，他被一掌推到在地后，一缕熟悉的热度混杂着冰冷的雨水拼命往他身体里钻。
他到底还是低估了原始生理的力量。
那个缺口不分青红皂白地终于被汹涌的力量轰开了一个大洞，抑制剂的作用开始失效。
幸好平日的训练，实战的经验并没有成功扰乱他的大脑，他还能冷静地有些困难的站起身，重甲的重量压在他身上，他喘着气，注视着火光中氪星人一步步踏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向他。
计划仍在进行，除了这一点，所有的一切仍在他的掌控之下。
“退下！如果我想，你早就死了！布鲁斯，我不明白，我们需要谈谈！”氪星人冷峻而焦急的说，他的X光线看不透含铅的重甲，但他能看透黑暗骑士露出的一半的脸，内里不正常的热度令他心惊。
摇晃站起，烦躁而熟悉的热度从密不透风的重甲一个循环回他体内。从腿上的战术包掏出一枚催泪弹，他立刻闪避，同时掏出氪石枪。
“我不认为你勇敢。人类才是勇敢的。”他轻而易举地的挡住平日里钢铁般的拳头，“你不会恐惧，你不会害怕。”
氪星人痛苦的四肢摊平砸在地上，他从钢铁之躯胸膛上抬脚“告诉我，你现在害怕了吗？”
他喘着粗气，烦躁的摇了下脑袋。
热度，热度，热度。
滚开。他不需要，滚开。
血肉之躯互相碰撞，激烈地交锋响彻整座废弃的漆黑的大楼。那股不正常的热潮被他强制转化成愤怒偏执的力量，他以凡人辅以重甲硬生生扛了钢铁之躯的重拳，事实证明，此刻他还有大脑去思考量化氪石的实用周期。
不算长，但已经足够了。
他执拗硬挺的站在虚弱跪地的超人身后，一把扭过他的身躯，超人的身体密度强大的可怕。即使他事先做了很多功课，训练，当真正扛起这个外星人时，他才深刻理解到这件事实。
额头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黏湿了他的双眼。他庆幸超人此刻已入昏迷，否则以他估算，再打下去，他一定会以死忘而告终。
他不怕死。
“布。。。布鲁斯。。。求你。。。”超人咽喉被踩住，本英俊的面容挣扎的颇有些狼狈狰狞，浅海蓝的瞳孔下意识的避开氪石绿光，同时又忍不住看着黑暗骑士。好像这样，对方就能放开他一样。
他冷硬的在超人脸上划下了一道血痕，“我说到做到，超人。”
“玛莎，布鲁斯，你在帮他们杀害玛莎。”超人聚集他仅剩的体力大吼出声，一瞬间，一股强大的信息素突然汹涌澎湃的扩散开来。
“哐当”，氪石长枪应声落地，他不明白，他不明白，玛莎玛莎跟这件事。。。他不明白。
“少爷。”老管家悠长的叹息从遥远的通讯器中传到他耳朵里“请冷静。”老管家突然意识到，某些时候，他从小看到大的少爷从来都没有长大，他的一部分已经随犯罪巷的两声枪响消失的无影无踪，碎的无法拼凑。
噩梦从来都没有放开过他。
降雪，大雨。
玛莎，还是玛莎。
那股陌生的信息素恍如漫天黄沙无孔不入地钻进他裸露的皮肤里，将几层可笑的信息素隔绝剂轻而易举地的破坏，碾成粉末。
“你为什么说那个名字!为什么！”刚才握着长枪的手，经历无数战斗的手此刻控制不住的颤抖，滚开。该死的信息素。
“妈妈，妈。。。”超人捂住脖子咳嗽一声，虚弱的俊脸难过的看着蝙蝠侠“布鲁斯。。。”
他退后一步，颓废地站在那里，从战术腰带掏出黑布将长枪盖上，别在身后。超人出了口气，握着对方伸过来的手臂站起。
“布鲁斯，你在。。。”超人天蓝色的眸子猛地睁大，外星人连忙收敛了下被氪石激发出的信息素。他的X光线探略过破碎的面甲，停留在潮湿的黑发上。蝙蝠侠大脑皮层不寻常的波动，急促的呼吸，大量的汗水——虽然蝙蝠侠隐藏的很好，但对他将是轻而易举地事情。
“先救你母亲要紧。你有我的承诺。超人。玛莎今晚绝对不会死。”他粗暴的打断超人称得上关切的话语，转身便走。
“阿福。”他没有关心超人此刻到底是什么表情，“你都听见了。”
“是的，少爷。请允许我提醒您的信息素指数，还有我善做主张，在你的重甲腰带里放了三针抑制剂。您知道我对抑制剂的看法，但眼下的状况，就当做我老眼昏花。”老管家听见他粗重的脚步声，听见重甲撞到蝙蝠翼的碰撞声，能想象出他现在已近濒临奔溃状态。
他一听老管家的所说，连忙抖着手，咬开针套，马不停蹄地连戳了三针。他喘着粗气，声音粗噶难听，胸膛急速的起伏。他困难地脱下重甲，启动自动驾驶，靠在驾驶背上，体内的那股燥热和冰冷渐渐消去，徒留微弱的热度徘徊在他的心脏周围。
不是最好的结果，但眼下已经是最佳的方案。
他的动作迅猛有力，速度堪称鬼魅，思路清晰。但他明白，他还是略超过平日情绪，热潮期到底还是影响了他，变的更加暴力更加急躁。
骨裂声，惨叫声无法让他身体镇定下来，虽然他的大脑已经计算出无数种方案和方案的方案。
他将另一位母亲，另一个玛莎护在身下，怀中温暖的身体和熟悉的味道让他迫不及待地想哭。可他早就失去哭的资格。
“我找到你了，玛莎，我找到你了。”那一瞬间，即使爆炸声震耳欲聋，他内心难得平静片刻。这不是他的母亲，但这是另一个儿子的母亲。
她是超人与这个世界的牵绊，他的世界早已荒芜一无，而他人，还有救赎的机会。
世间英雄陨落，他的某一部分突然随着也消失。他还记得超人在最后一刻，冲他和戴安娜普林斯微微一笑，那笑容在炽热的能量中绽放出绝无仅有的光芒，比太阳光温暖数倍，仿佛冲破了一切黑暗。
他让超人失望了，超人即使彷徨迷茫，也许不那么爱世人，但他会为了这个世界，这个本不属于他的世界奋斗。相反，他的偏执，他的自责，他对一切的看法，甚至于他英年早逝的梦想都建立在童年那场永远的噩梦中。
人之所成为人，在于他们会厮杀，会团结，会对未知产生恐惧，也会战胜恐惧。为了所向守护的世界，想守护的人，珍爱的东西，人们都会拼搏。这一点，超人与他们没有任何不同。
他等待超人的女友离开。悄然站在肯特家族的墓园里，弯下腰，伸出修长的手指沿着那名字的笔画描绘着。手指触碰着，那股强大温暖的信息素透过冰冷的墓碑直达他的身体里。他收回手，打量了一会儿，惊讶之余是释怀。
克拉克·肯特。
Men are still good.
然后他转身，继续做守护哥谭的黑暗骑士。
噩梦并没有随着他逐渐好转的心境离开。
有时他会长久伫立在杰森的制服前，想到那个孩子生前的点点滴滴，想到那个孩子了无生机的身体。每时每刻，他都想将罪魁祸首处以极刑。但他和哥谭那群疯子其实并没有任何本质区别，都是一群罪犯而已。可能他的理由看似冠冕堂皇，其实不过以暴制暴的可笑。
超人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正义不一定要从黑暗中诞生。
他依然在老管家例行的担忧中离开回归，有时毫发未损，有时鲜血淋漓。缝针的时候他不再饮酒，也许韦恩没有下一代，但酒窖一天天的被填满。老管家晃了晃桌子上似乎尚未开封的红酒，满意将酒瓶放回原位。
他有时会和亚马逊公主坐在某处，他看着女战士愉快地咬着冰淇淋，
“人类很奇怪。他们厮杀百年，却有精力做出好吃的甜品。”
他叉了一块儿黑森林蛋糕，漫不经心的以表同意。他们的小团体逐渐走向正轨，还记得大家为团体的名字发愁。不知是谁提及的正义联盟。
真没人告诉他们很像橄榄球队名吗？他摆弄着还未竣工的瞭望塔里的电路，沉默以对。瞭望塔能远远的看到明亮的太阳，他突然想起超人的笑容。
“超人正义联盟。”他沉沉开口，缅怀着。
队友纷纷投来复杂赞同的目光，他对上了神奇女侠的笑容，再次移开了视线。
“我们应该相信他们。”
神奇女侠笑了笑，美丽的双眸闪着怀念的色彩：“你知道你让我想起了一位老朋友。人类真的很奇妙，他们的性别属性曾经让我乱过阵脚，我们天堂岛就没有这么麻烦。
“所以，这正是人这种生物的美丽之处。”他痛恨过omega的身份，这让他的无力悲愤再次升华到愤怒的道路上。可他也早已不恨，麻烦之后便习以为常。
“少爷，您为何不亲自前往斯莫维尔看望肯特女士。”管家愉快地将实验中的蝙蝠镖准确无误的扎进对面靶子上“您看，为了能让您多活一阵，我可怜的老腿站不住了。”
他讨好的给管家倒了杯热茶，听老管家以奇怪的评判标准将这杯——用老管家的话来讲，老天开眼——的花茶从水温到茶叶批判了个遍。
“好吧，我这就定机票。” 可怜的韦恩集团继承人灰溜溜地在老管家犀利的注视下亲自踏上去往堪萨斯的航班。
玛莎接待了他。这位悲伤的母亲认出他是儿子的朋友。年长的beta女性的信息素平淡居家，他在氪星男孩的房间环视了一会儿，然后走向了窗外耸立的百年大树下。
他的视线落在墓碑前的草地上，堪萨斯的春风和煦，跟哥谭常年阴冷的寒风不同，这阵风能养育出善良淳朴的普通人。
他双手插着兜静立，闭上双眼去感受对他来说难得的安宁。
平静终究会被打破。
他睁眼，略略抬头，红色的披风漂浮在墓碑上几寸，风吹过，簌簌作响。然后他再扬了扬脖子，看到一张英俊如天神的脸。
“韦恩先生。”那疑似超人的人型生物有礼貌的开口，他立刻警觉地退后几步，手指已经按在召唤蝙蝠翼的按钮上，精明的深蓝眼睛不动声色盯着那张已经破土而出的空棺。
“Identify yourself。”他冷峻地将目光最终落在姑且称作超人的人形生物上。
年轻的超人眨了下眼，妥协道：“克拉克·肯特，又名凯尔艾尔。氪星遗孤。母亲是。。”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麻烦请你说一些不那么众所周知的事。”他没好气的打断，心里在想是否召唤联盟的人。
“好吧好吧，我以为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我妈知道，路易斯知道，再加上卢瑟？”超人摆摆手，思考了一下“不过，韦恩先生，你怎么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哦，你不会想知道的。”他勾起嘴角，一抹蝙蝠笑让对面的超人撇了下嘴。
超人双手抱胸再次陷入沉默，他看了眼中年人，开口：“抱歉，我先对我即将到来的无礼表示道歉。”超人没有给中年人反应的机会，立刻又说：“保险起见，我还是说一些你知我知的事情。”
他突然警铃大作。
超人，无辜的再次眨了下那双该死的蓝的要命的眼睛，理所当然道：“你是omega。”
操你的，小镇男孩。
他继续面无表情地的瞪着超人，对方露出遗憾但在他看来一点也不真诚的笑容。
“这并不好笑。”他说。
“拜托布鲁斯。我可没有作弊。”超人降落在他身边，抬头看着他。可能觉得这个角度不舒服也不习惯，超人轻飘飘的悬在空中，刚好与他双眸平行。
他看了眼地面，真是个年轻人，这种事情上也要争强好胜。
“去看看你妈妈吧。”他说，转身向肯特宅走去，他没有回头，也知道超人在他身后漂浮着，好在小镇地广人稀，否则超人这一身打扮一定会吸引注意力。
炫耀。他没好气地想。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和戴安娜，就是毁灭日战场上的那位女士组成了一个专门解决这类事情的团体。”他对超人解释道，鉴于这个团体名字首两个字的名称。
“是吗？我能加入吗？听上去非常有意义。”
“我不知道有什么理由来拒绝你？想听听它的名字吗？”他扭过头，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沧桑有力。
他停下脚步，目不转睛地将超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神迹般的英俊，大卫也比不上的完美躯体，无穷的力量还有一颗善良的心。
“超人正义联盟。”他看着氪星遗孤脱口而出，平淡的陈述事实。“我们一致同意的。当事人觉得怎么样？”
超人张了张嘴，被这里面蕴含的沉重意义瞬间击的说不出话。他不安地摸了下鼻子，这种时候，这个上帝才会露出他本该的模样，良善淳朴。
“我。。。我不知道。这也太。。。韦恩先生。。”
“你认为你不值得。”他讥诮的反问“凯尔·艾尔，看看你周围，用你的眼睛用你的心去看，你在这个世界上已经留下太多的痕迹。如果你认为配不上，那么你也就辜负了这一切。你不是说还要守护这个世界。”
“韦恩先生，是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超人沉默之后，温和的天蓝眸子突然变得犀利，盯着他。
“你为什么不猜一猜？”他讽刺道，“我已经四十多了，年轻人。你们的思考速度相比要比我快的多。”
“哦，布鲁斯。相信我，你比实际年龄年轻不少。”超人咧嘴一笑，虎牙闪着光，非常阳光也带了不明的侵略性。
所以，这就是靠近太阳的感觉。
一切最终步入正轨。他和超人变成了能谈的上话的朋友，他们理念不同，作风大相径庭，然而还会配合默契。
“所以你们氪星没有性别属性一说？”他和超人在瞭望塔值班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问，他的热潮期才刚刚开始。
“我想是的。”超人视线落在蝙蝠侠苍白的嘴唇看了几秒，然后移开“如果按地球性别分化标准，我们氪星人全部都是alpha。你也知道，B，氪石对我的作用。平日里你们是闻不到我身上的信息素，而且你们的信息素对我来说，也只分好闻和不好闻。”
“收到。”蝙蝠侠转过身，继续监视液晶屏上的红点。“还有，请叫我蝙蝠侠。B这个称呼，不正式而且没礼貌。”
“顺便说一句，你身上信息素的味道很好闻，蝙蝠侠。”超人愉快地飘走。
他差点捏碎了手中的马克杯，这个该死的外星男孩，他一定是在报复布鲁斯韦恩对星球日报一系列改组。该死的，如果超人想，他随时可以出现在远在欧洲考察的女友面前。而不是拿他这个苍老的中年人开一些无伤大雅却令他烦躁的玩笑。
布鲁斯韦恩谈不上喜欢克拉克肯特，蝙蝠侠更对越界的超人极为不满。
但是韦恩家的老管家倒对这个年轻的记者颇为欢迎。用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的话来说，他很高兴自家的大龄少爷在这个可以入土的年龄找到一个能交心的小朋友。
“阿福，你到底哪里看得出我和小肯特能在一起过家家？”他很不满地磨着蝙蝠镖，今天哥谭那些疯子好像都商量好似的，一个劲儿的拼命向他蝙蝠车上撞。哥谭不寻常的暴动招来了超人，蝙蝠侠恶狠狠地瞪了无辜的超人几眼，超人无所谓表示，反正大都会和哥谭也只隔了一个海峡。
“我不知道您这么说楼上的客人算不算失礼。”老管家轻松地端着一盘食物上楼，镜片后的双眸犀利地盯着他“少爷，如果您采取继续窝在这里的不健康行为，允许我提醒您，拥有宅子的最高权限的人是谁？”
“这不公平，阿福，不公平。”他强烈抗议道，到底谁才是老管家拉扯到大的？那个氪星男孩到底耍了怎样的手段抢走了他忠心耿耿的老管家。
“我以为经历过这么多事，您也知道世事无公平。”老管家顺手收走了他手中的抑制剂，“在我的眼皮底下，不健康的行为是绝对不能发生的。”
哦，好了。连最后的疯狂也没有给他留下。他环顾了下蝙蝠洞，揉了揉酸疼的脖子，瞄了眼屏幕上的时间，也是该稍作休息。热潮期令他身体疲惫，提不起太多的力量，这让他更加暴躁，对待罪犯更加毫不留情。
上楼，看到克拉克肯特握着水杯再跟老管家交谈，年轻的记者看到他进来，连忙站起身，打了个招呼。他点点头，继续窝在一处舒适的躺椅上。
“少爷。”老管家警告的说。
“阿福。我都这把年纪了，什么时候才能随心所欲？”他懒洋洋地说，今天的抑制剂份量少打一只，他现在整个人都昏昏沉沉，信息素若有似无的从四肢飘进空中。
肯特惊诧地看了眼管家，再看了眼绝对没有半点礼节的中年人，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老管家淡定的喝了一口花茶，“肯特先生，你也知道我老了，体力透支。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帮我把少爷抬到床上。现在的这个姿势，我可不想听次日少爷的咒骂。相信我，不会好听的。”
年轻的记者怎么可能拒绝老管家殷切地请求。于是他慢慢上前，在没有打断对方的小憩中，双臂分别从脖子和膝盖处伸过，轻而易举地将陷入昏迷的中年人抱在怀里，慢慢地放置在床铺上。
松开手的那一刹那，对方身体那股汹涌的热度和好闻的信息素依旧环绕在他四周，此刻克拉克觉得，这股热度充满愤怒无力，与阳光的炙热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看着老管家给中年人盖上柔软的被子，盯着对方脸上流淌的汗水，潮红的脸颊还有紧皱的眉头。
“这是布鲁斯的平日的生活吗？”他不是没见过omega的发情，不过鉴于各种原因，他不会受到影响也不会影响他人。omega的发 / 情分明就是一场灾难，他们会痛苦，会流泪，会哀求任何一个过路的alpha来解决生理yu望。
“布鲁斯少爷已经足够习惯。”
老管家点点头。年老的管家记忆良好，他还有年少布鲁斯性别分化的印象。那简直就是另一场不值得回忆的噩梦。他只记得少爷流着泪，口齿不清的说这都是他的错，这全部都是他的错。他只记得少爷清醒过来，那双本就暗沉的深蓝眸子再也找不到一丝蓝的迹象，被伤痛无力蒙蔽了双眼，直到超人之死的前一天。
“肯特先生，你和少爷都是好孩子。有空的时候，请作为一个好友，代我这个老人多陪陪他。”
“我会的，潘尼沃斯先生。”克拉克保证道，老管家看着那双天蓝的眸子，点点头。
老管家交给克拉克一管抑制剂，嘱咐他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给床上散发着香气的omega施针。克拉克凝重地接下来，贴身放好。
他找来一把椅子，面对床上昏沉的omega坐好。眼前的中年人并非他曾经见过的年轻少不经事的omega，他们痛苦傍徨，浑身发抖嘶叫。此刻卧室太过安静了，夜幕中的星光落在落地玻璃前的湖水里，波光粼粼，寂静无声。中年人的信息素更加深沉内敛，有点儿像酒窖的陈酿，不是寻找omega散发出的甜得发腻的味道，有种特别淡的铁锈甜味。
氪星人没有发情期，没有alpha,beta和omega。但克拉克知道他若想，他的信息素或许是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力量。没有氪石影响，他不会对他人产生威胁，也不会因为生理原因对他人产生欲望。
克拉克肯特是一个连信息素都几乎闻不到的beta。所有人熟悉他的人都知道。
不用想也能知道，床上的人在咬牙经历着怎样的痛苦，他听到急速的呼吸，汗水通过细微的毛孔流向身体四处，那人灰白的鬓角沾染上奇异的光芒。蝙蝠侠是超人的朋友，布鲁斯韦恩是克拉克的朋友，他想帮忙，却也不敢轻易上前。
最终，他叹了口气。蝙蝠侠一定不喜欢他在宅子里使用超能力。
超人开了几乎一夜的X视线和超级听力，去聆听蝙蝠侠粗喘的呼吸，查看他的荷尔蒙指数。好在今晚没有外星人入侵，好在大都会十分祥和。
梦里他在奔跑，无数次的奔跑，无数次的熟悉的路线。但他仍如初次一般惊慌失措，他捂住耳朵努力屏蔽掉管家找寻的喊声。
脚下枯叶被他踩的发出细细的破碎声，头顶凋敝的树木枝桠挡住天空，他在掉入深井的那一刹那，下意识地抬头去寻找遮蔽的天空，他伸出手努力去争取空气。他闭上眼，身体蜷在一起，去迎接坚实的大地。
那个影子突然如神迹降临，一双沉稳有力的手托住了他，将他打横抱在怀里慢慢上升，他迷茫的眨了眨眼，透过那个影子臂弯缝隙看到那群黑暗生物安静的躲藏着。怀抱温暖，他的脸颊蹭到蓝色织物，透过这层织物他抬头打量。
睫毛的阴影掩盖住那个影子的眼睛，坚毅的下巴和半张隐藏在黑暗中的俊脸。他们漂浮在空中，那不同于独自一人的孤寂恐惧，而是充满安心的力量。
浮出井口时，阳光突然大盛，扫去一切阴霾。他不知为何心生懒意，太阳照在脸上，将他暗沉的蓝眸折射出浅海的颜色。
“我接到你了，布鲁斯。”那个影子开口说话，声音即远即近。
他想看看这个影子的相貌，迫切想知道影子的真实面目。
所以他猛的睁开眼。
第一时间他只觉得浑身像被蝙蝠车碾压几个来回，陈旧的伤疤随着呼吸又麻又痒，双腿胳膊沉重的抬不起来。
他给自己两秒清醒时间，一分钟回忆时间。
他掀开被褥，层层叠叠的布料完全湿透，散发出那股熟悉的甜腻。拧了下眉，站起身向浴室走去。
他也感到惊诧。这是他近十年来第一次只凭借两针抑制剂便挺过了一次发情期，不正常适用药剂的结果是身体早已熟悉这个剂量，成瘾的身体竟然承受的住，不得不称奇。
平静自如的洗去下身分泌出的液体，重新换了一缸水，亏的韦恩大宅的浴缸坐下三个壮年男子也不在话下。他斜靠在浴缸边，听笼头的水将其填满。
那个影子不寻常。捞起一捧水往脸上糊了一把，他的噩梦一直都是相同的场景，独自一人。是绝对不会有他人存在的可能性。况且，这个世界上令他安心的人大概也不超过五个才对，而那个影子绝对不是他们其中一位。但是他隐约凭借细碎的线索将它们拼凑到一起，隐约想到了一个人。
禁止胡思乱想。蝙蝠侠，他警告自己飞快运转的大脑。
飞快擦干了全身，披上浴缸边摆放整齐的浴袍，蹬上拖鞋，他慢腾腾的移动回餐厅。
“早上好，少爷。”老管家轻快地说，手脚麻利地准备早餐，身边那人神态轻松的也同他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阿福。”他尽量控制住咬合肌，僵硬地看着阿福身边的人，“你为什么在这里？”感谢老天爷！他没有咒骂出声就算好的了。
“恩，我想，吃早饭？”克拉克双唇一弯，露出笑容“布鲁斯，阿福的手艺真是好。”
“谢谢肯特先生夸奖。”老管家假笑地看着自家的少爷“可惜韦恩没有能享受的下一代。”
他没好气地拉开椅子，没好气地一屁股坐下，没好气地喝了口水，目光犀利的瞪着年轻的记者：“这个点你不应该已经在办公室写你该死的新闻稿？不应该同女友一起用早餐？”
“哦，布鲁斯，你如此关心我的生活，我深感荣幸？”克拉克笑的更加高兴，两边的小虎牙让他没有任何攻击性。
“别得寸进尺。孩子。我游历的年纪你还在上小学。”他以一副过来人的高绝姿态讽刺道。
“少爷。”老管家警告道，顺手给克拉克递了一块涂满黄油的面包片。
好，太好了！他轻踹了一下桌脚，他都没享受过老管家殷切的服侍，而且还是涂了双倍黄油的面包！
“布鲁斯？你踹的是我的小腿。还有，我八岁的时候就能单手举起一辆自行车了。”年轻的记者尴尬地扶了下眼镜，连忙放下似乎已经被瞪的穿了洞的面包。
“Shit....”他叼起果酱面包，一手抓住土司，另一只手拿着牛奶离开餐桌，丝毫不顾浴袍带子大开，大片皮肤露出的绝对不雅形象。
“少爷他每到这个时期都非常暴躁。”老管家以一种心痛的口气说道“并且出乎意料地幼稚。”
“潘尼沃斯先生。我明白。”年轻的记者非常理解的回答。
但超人先生在场，少爷似乎变得比以往烦躁许多。老管家审视的目光落在吃早餐的记者一秒。后者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
tbc
